知了爱吃柚子糖

若然者,其心志,其容寂,其颡頯。凄然似秋,暖然似春,喜怒通四时,与物有宜而莫知其极。

明月何时照我还(《围棋少年》续)

第五集高山流水

自江流儿与百花为林逸所救,逃出贼手之后,江流儿便决心要好好保护百花。百花出门他必跟随,甚至邀小芸一起,且不准她在晨昏人少时外出,亦不许她走街巷小道,生怕百花发生什么意外,。除此之外,在天轩棋馆里,他怕她受伤,端茶倒水都不让她做,百花除了弹琴下棋,什么也不能做,无聊得紧。她教呵护得欢喜,却也发愁。连下厨做饭江流儿都在旁边看着,若不是他不会做饭,且因为客不好意思再麻烦小芸,恐怕连饭勺都不让她拿了。还不止如此,他不知从哪里寻的武功秘籍,每日有点闲暇便开始操练,亏他前几日还说要学琴,是可见忘了。她本想着待顾侍卫伤好了教他,无奈一直不见顾侍卫人影。小芸为棋馆担忧,也顾不得管他,她知他不参加国手大赛,却怕他走火入魔伤了身子。便规劝他为了和黑木的五年之约,暂时别练了,待顾侍卫伤好再学更事半功倍。如此,江流儿方放下刀剑,开始专心下棋。如今距上次事发约有十天,一大早,他们三人吃了饭,小芸坐着发呆,江流儿(明蓝湖绫道袍内搭白色贴里,水蓝色袴,白色巾,竹叶纹丝麻灰履)看着一本遗谱下棋,百花(藕色棉长衫白提花罗长比甲,月白素色马面裙粉白梅花缎面鞋)坐旁边,琴放在面前,手中却翻看着一册话本。日上三竿,信王(绀青色云纹缘边灰白缎襕衫,黑绢布方巾,蹬鸦青绣飞鱼纹皂靴)带着顾飞羽来到天轩棋馆。

小芸:(率先瞧见,放下手)呀,是木公子来了。

百花:(闻言抬头)顾侍卫!(放下书,站起)

小芸:(惊喜)原来你便是为救百花和江流儿叫野兽伤了的顾侍卫!(打量着)看起来倒有几分武侠风范!

朱由检:(看看顾飞羽不置可否的冷脸)小芸姑娘莫打趣他了,他这木头性子可受不起。

小芸:公子说的是,瞧他那呆样,我小芸可不会自讨没趣。木公子是来找百花他们罢。

朱由检:正是。麻烦小芸姑娘为我们沏上两壶茶。

小芸:好嘞!公子稍等。(离开)

朱由检和顾飞羽走到百花身边。

百花:木公子,顾侍卫。(顾飞羽还礼后抱剑站立)

朱由检:(拿起桌上的书)方才方小姐可是在看书?

百花:不过一话本子罢了。公子见笑了。

朱由检:(看了下书封面的字)好书原不在正统,便是话本也不乏佳作。譬如姑娘看的这本《邯郸梦》。(将书递于百花)

百花:木公子也谈黄老之道?

朱由检:(摇摇头)只曾读过老子、庄周之作,略有感慨。生于朱门中,多学的是四书五经、六礼六艺,怎容得所谓旁门左道之学。

百花:那倒可惜了。看来出生豪门未必是好事,富贵皆如镜花水月,不过一场梦罢了。

朱由检:怎奈出身天定,命运难由己,贫也好,富也罢,左不过如炮仗般终一轰而散,又怎是你我可求的。

百花:理即如此,亦毋须自哀。黄粱一梦终有醒时,看清了富贵荣华,便知何谓真假,亦知应向何处行。

朱由检:名利不过傍身物,唯有心蔽无可蔽,此情最真。昔日亦言“心即是理。心外无物,心外无理。”可知万事唯有求心方不生变。

百花:嗯,此话确实不错。若是放在琴棋之事上却也使得。岂不见江流儿在那里求了半天么?(向旁边使了眼色)

朱由检:只顾得同方小姐探讨命理,倒忘了江公子尚在此处了。真是失礼!

顾飞羽:江公子一心一意,公子您亦无二心,若能觉察才教人吃惊嘞!

百花:(微微一笑)顾侍卫说的是。我亦有失礼处,竟忘了招待你们坐下。快请坐吧。

小芸:(端茶出来,疑惑)你们为何不坐下?快,木公子,顾侍卫,尝尝我的好茶!

百花:我的呢?

小芸:你要吃茶,向江流儿讨去,我这儿可没那么些好茶。何况,你那儿还有不少。

小芸递给他们茶,几人一同坐下,顾飞羽放下剑。且一边品茶,一边看江流儿下棋。

顾飞羽:江公子好强的功力!

朱由检:(疑惑看他)你何时懂棋了?

顾飞羽:棋?我说的是他的定力。江公子坐那儿纹丝不动,我们进来也恍若未闻,这份忍耐力倒像是学武的。

小芸:(托腮,翻看话本)哼,他倒是想学,是那块料子么?

百花:下棋的大抵是这副样子,不然如何深思棋理呢?

朱由检:小芸姑娘方才说江公子想习武,这是怎么一回事?

百花:他想学武,不是一日两日了。

小芸:还不是上次那事!他有了心病,总道无武艺傍身出门危险,我们出去都得结伴同行。好容易百花劝住了他,昨日他还看武功秘籍来着。

顾飞羽:武功秘籍?这可不好。江公子没有武学根基,跟着书中自己练可要伤身的。所幸没有继续练习下去。

百花:(叹口气)他倒不全是因此事。少时他便想同妖刀王学武,作个江湖侠客,无奈他有下棋的天赋,妖刀王不愿教他,让他用棋为父报仇,他才放弃了。

朱由检:竟是如此,倒也为难他了。

百花:说什么为难不为难的。若非这般,他如何知道围棋的奥妙,更不知围棋方是他一生所爱。

顾飞羽:大抵世间高手总得历经磨难,尝尽苦痛,方能练成功力。武艺如此,诗学六艺亦如此。

朱由检:江公子学棋之艰辛,非你我可比拟,也难怪能屡败东瀛名人,难逢敌手。这局棋,我竟有些看不懂了。

百花:木公子过谦了,他哪里在同自己下棋,不过是在研究古谱罢了。

朱由检:怪不得哩!古时棋谱我不太懂,若有琴谱倒有兴致深究一二。

小芸:(闻言一振,放下话本)公子这般说,可要弹上一曲?您和百花的琴声我可念着好久了。

百花:是啊,公子不知,小芸这丫头总在我耳边念叨着要听琴。

顾飞羽:(得意)我家公子的琴声一般人想听还听不到呢。

朱由检:(看看棋盘)还是待江公子下完这局罢!

不一会儿,江流儿停下手中动作,喝了几口茶,往后仰了下脖子,舒展筋骨,看到了他们几人。百花与小芸一同看书,不时讨论。

江流儿:(站起)木公子,顾侍卫!你们何时来的?

小芸:(揶揄)来了半天了,您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圣贤,知道才怪嘞!(继续看话本)

江流儿:(不好意思挠挠头)恕我失礼!我一下棋便什么也忘了。木公子是来找百花弹琴吧?

朱由检:我来找你们二人。(看向他二人)

江流儿:啊?(想起了什么)哦。(走近)顾侍卫伤可大好了?

顾飞羽:谢公子关心,我已无碍了。

江流儿:(点头,坐在他旁)那便好。对了,木公子是想提升自己的棋品么?

朱由检:正有此意。

江流儿:(略一思忖)不知木公子现今棋力几品?

朱由检:只达用智而已。

江流儿:这也无妨。那木公子可有继续打谱练习?多久同人对弈一局?

朱由检:闲时便会打谱,有时两三日,有时间着六七日。同人下棋少些,或许八九日半月余也是有的。

顾侍卫:我家公子平日忙碌,无暇去棋馆下棋,只得闲时在家中同下人们对弈。

江流儿:这倒可以理解。您并非棋手,鲜少下棋亦属正常。不过下棋同弹琴一样,除却天赋,须得多练。其中以实战尤为关键。嗯,教我想一想。

朱由检:下棋时我算得仔细,只是如今竟不能更进一步了。

江流儿:不如这样,木公子,待你离开时我找来两本棋谱送你回去研究。那是我几年前所记,多是我的对局,内有详注,你拿了去,或许会有所悟。

朱由检:(高兴地)那真是多谢江公子了!

江流儿:诶,区区小事,不必言谢。木公子真心待我,我江流儿自当公子为朋友。襄助朋友,是天经地义之事。

朱由检:江公子这样说,那木某便不客气了。只是既然是朋友,便毋须多礼,日后你们皆可唤小字——德约即可。

江流儿:既如此,君亦应呼我全名,方不显疏离。

小芸:(起身凑过来)那我也可以叫木公子的字么?

朱由检:当然,你们都是我的朋友,叫什么名字随意。

百花:那木公——德约直接叫我百花好了。

朱由检:好。江流儿,方才我应了小芸,要待你下完这局与百花抚琴,不知你是否愿意?

江流儿:百花同谁弹琴乃是她的事,我有何不愿?况且之前百花也同我们讲了,德约琴艺高超,同君弹奏实属幸事。我自然希望能与你们共闻了。

朱由检:那,倒是我多虑了。飞羽。

顾侍卫:公子。

朱由检:你将琴拿来。

顾飞羽走到棋馆门口,将一只箱子搬过来,放在桌上。打开后,众人一看,却是一只琵琶。

小芸:为何是琵琶?不是弹琴么?

朱由检:上回听百花提起,她也学过琵琶。正好我也喜欢琵琶珠落玉盘之音,想请百花姑娘先弹上一曲。

江流儿:原来百花除了弹琴,还会弹琵琶,我竟不知!

小芸:(白他一眼)你不知的多了去了。百花会的可多呢!

百花:(轻抚仔细验看琴身)这琵琶,竟是虎皮金星木!

朱由检:(意味深长地看了顾飞羽一眼,转而微笑)姑娘好眼力!

小芸:何为虎皮金星木?比檀木沉香木还名贵么?

江流儿:我也未曾听过,这琵琶看起来与红木并无不同。

百花:虎皮金星木可是红木中的极品,千年难遇。一般红木出现虎皮纹已属难得,而金星纹更限于其中几种,同时具有这两种斑纹的红木便是虎皮金星木,因极品红木多生于深山野岭,便是有,历来也是由蛮人番国进贡给皇宫的,市面上极难一遇。我也不曾见过。

顾飞羽:姑娘既不曾得见,又如何断知这便是虎皮金星木?岂不知木头也是可以造假的。

百花:若有人单仿虎皮纹或金星纹倒还算容易,可细看表面纹理,二者兼有却很难。便是仿出来,纹理手感也不似这般自然,花纹细腻,温凉如玉。何况以你家木公子的身家品性,断不会拿赝品出来!

小芸:哇!若真是虎皮金星木,这琵琶岂不是价值连城?

百花:(笑着)自然是了。

江流儿:名贵倒也罢了,只是这木头既然如此少见,德约又是从何处寻得?(几人都看向信王,目光有些探究怀疑)

朱由检:(定了下心)咳咳,此琴么——是家中客商所赠。

小芸:什么样的客商竟能弄到皇宫才会有的东西?木公子,你们家莫非——?

朱由检:(忙否认)并非如此。小芸姑娘误会了。只是他们常年来往于南洋与中原,会逢此木,便从蛮人手里买下来斫成琴,知我爱琴,来交接时送于我代抵部分款项。

小芸:原来如此,我还以为木公子家同皇商有什么交情。

朱由检惊讶,发觉自己错会其意。而百花见他矢口否认太快,却有些狐疑,悄悄打量起他们主仆二人。

江流儿:既然这木头如此难得,那为何不制成琴,而是琵琶?

百花:(笑了)你果真是呆!好的琴都是用老门板做的箱,新木头都要放工坊专门的仓里几年才得使用,木公子家的客商急着抵用,且路途遥远,自然不会做成琴那般沉重的乐器。何况红木原就适合做成琵琶。

江流儿:(不好意思地)原来如此。看来以后除了围棋,我得多向百花请教请教旁的事情。

朱由检:这琵琶我家中原有数件,你们若是感兴趣,改日我会带些其它的来。

小芸:真的么?如此真是太好了!我虽不懂,可百花弹得那样好,木公子的琴又那般不俗,能听一听也不枉此生了。

百花:只是这样太劳烦德约和顾侍卫了,多不好意思。

顾飞羽:百花小姐无需顾虑,此等小事某还是办得的。

朱由检:是啊,百花。横竖他无事,正好多些锻炼机会,不然日后如何护卫我?(顾飞羽哀怨看他一眼,他不置可否)

江流儿:那便多谢了。百花,你既会弹,快弹一曲给我们听吧。我还从未听过你弹琵琶。

小芸:是啊,百花,快坐下弹一曲,教他们听听你的天籁之音。

百花:好。(抱起琵琶坐下开始调音,其它人也坐下来望着她)

百花调好弦,又试按了几个音,确信无误后开始拨弄起来。这把琵琶是曲项四弦的,琴身更狭长些,形状显得更加柔美。而这极品红木做的箱,上好马尾做的弦,弹奏起来更加明快凝练。百花开始弹的是《蝶恋花》,音调婉转,轻柔动人,一曲罢,复又弹起了《春光好》,曲风大变,令他们吃了一惊。不似之前的轻揉慢捻,却是急匆匆如雨下,时而轻快,时而欢悦,愈显得畅快淋漓,颇生了些登高望远惠风和畅宠辱偕忘之意。两曲后,百花放下才抿了口茶,歇上一歇。

朱由检:好!我竟未料想,百花的琵琶弹得这样好,我看与那“汤琵琶”也不遑多让。

百花:真是过奖了,我一无名小辈怎及的汤应曾先生?

江流儿:虽不及那些大家,百花你的琴技也是鲜有的好。小芸诚不欺我。

小芸:那是,我小芸可不是那种说大话的人。

顾飞羽:只是百花姑娘方才为何换了曲子?还请姑娘指教。

百花:我许久不曾弹,忘了这虎皮金星木的琵琶原是最宜武曲的。故弹了一杂板后,换了支武曲。

江流儿:这琴做得这般好,我听来竟似有虎啸山吟之感。

百花:嗯,是啊。若是当年汤先生有这样一把琵琶,定教那些敌寇贼首听了闻风丧胆!

顾飞羽:方小姐也弹得很好,那支武曲颇有些力道,实在难得。那些专司弹唱的教坊歌伎恐怕都有所不及。

小芸:那些娇花弱柳之姿,尽弹些哀怨宫曲,怎及武曲来得爽利!莫说她们,便是这吴州的女先们,恐怕都比不上百花的琵琶。

朱由检:百花琴艺高超,琵琶也弹得这般出彩,莫非还会唱门词?

百花:休听小芸胡说。我手上功夫虽好,可若动口,便不行了。只是陶真既弹且唱,又要现编现卖,琵琶便无需过于用心,故若单论弹奏,其实一般。

朱由检:原来如此。

江流儿:说起陶真,不知德约来吴州后听得哪些?

朱由检:却也不多,不过进茶坊酒肆两三次,略听了听。初不解其意,只是那调子或欢快或悲哀,观者也或哭或笑,觉得有趣。后打听了才知是何物。

小芸:那不如改日我们请两位好好听听门词?今日公子带来这琵琶,教我们开了眼界,有幸听了它弹的曲子,我们也该酬答一下。

百花:正是,两位莫因不解其音而推脱。其实德约不知,这门词便是北人也是听得的。字音错解无妨,能会意知情便好。

朱由检:你们既如此待我,那德约便恭敬不如从命了。

小芸:诶,木公子。百花弹了琵琶,你也当弹上一曲罢?

江流儿:是啊,某还不曾听过君的琴声。顾侍卫既有一身好武艺,不如德约弹琴,顾侍卫舞剑如何?

百花:这个想法好,不知两位可愿?

顾飞羽:这——

朱由检:好。飞羽,便劳烦你为我们舞上一剑,我也许久不曾见你舞剑了。

顾飞羽:(不情愿地)好吧。

因而几人又坐了下来,除了顾飞羽。吃了盏茶解了口渴,信王把桌上的琴摆正,随后弹奏起来。顾飞羽在他们面前的大堂空地挥舞着那方宝剑。他舞得矫健,又是宝剑,步步生风正如游龙,忽地一跃而起,却似惊鸿一掠,当下引得众人喝彩,有些看呆,竟忘了听琴。德约在一旁默默抚琴,纤纤玉指于弦上快速翻飞,乃是一曲《楚歌》,倒衬出顾飞羽的剑法精炼。顾飞羽舞了不到片刻,便停了下来,自坐了过去品茶歇憩。百花几人这才回了神,专心听信王弹琴。朱由检便换了《高山》《流水》二曲合奏。

江流儿:(悄悄地)哎,顾公子,请随我来。

顾飞羽:(看看公子,见其闭眼专心抚琴,离开桌子跟他上楼,二人到他屋子里)公子有何事?

江流儿:顾公子,江某想请教你一件事。

顾飞羽:有何要事公子不妨直说。

江流儿:我想问问,你们习武之人,皆是自小学的么?

顾飞羽:多是如此。毕竟学武要练筋骨,同你们下棋一样,颇费工夫,自幼学习方得深厚。当然,亦有少数人半路出家,便学得个十之五六。

江流儿:那此类人如何练得?

顾飞羽:这不好说。学武亦如打仗,需得天时地利人和。有天分者,若遇上良师,兼教打通了经脉,短短几年便成个高人也是有的。或者走了邪道,亦会功力大涨。

江流儿:方才顾公子舞剑好不威风,之前又搭救我等,想来武艺不凡,不知君师承何处?

顾飞羽:家师多年隐居高山,不愿为人知。望公子谅解。(作揖)

江流儿:噢,那顾公子可愿意收徒?某想同公子习武,不知可行与否。

顾飞羽:江公子莫非在说笑?在下看公子并非是好武之人,且痴于棋道,如何想起要习武了?

江流儿:不瞒你说,自上次地痞流氓缚我与百花去,本以为此命将绝,幸遇得你与林大夫搭救逃脱。我总在想,若是我承了儿时之志,拜师学武,怎会只两个恶霸便掳劫了去。无奈学了围棋,如今看来,此道虽可作为护己报仇的利器,遇上穷凶极恶的狂暴之徒,也无了还手之力。故我是真心想同顾侍卫学武的。

顾飞羽:(打量了他一眼)这——倒可以理解。只是(拿起江流儿一只手,搭上脉,不一会儿放下)公子体质偏弱,有些气血不足不畅之状,怕不宜同我习武。

江流儿:(有些急)为何?林大夫曾言:习武可强身健体。为何我不能?

顾飞羽:公子莫急,顾某不是此意。只是我所练,甚是猛烈,于体质羸弱之人反倒伤身。按理公子年纪尚轻,便是下棋劳神,也不至于——不知公子可曾受过重伤?

江流儿:(当年马车的画面浮现于脑海,愣了一下)哦有。五年前,我教马车撞过,还昏迷了一整夜。

顾飞羽:(点点头)这便是了。公子定然是受伤后未好好调理,年少落下病根。虽无大碍,到底是伤了根本,难以痊愈。

江流儿:那别无他法了么?

顾飞羽:教我想想罢。(思考着)欸?不知公子可愿学墨家术?

江流儿:墨家?机关术?不是早在汉武帝时便失传了么?

顾飞羽:正是此术。世人皆以为董仲舒罢黜百家,各家秘术尽相失传,其实不过是(悄悄地)换了个名字存活于世罢了。

江流儿:那墨家——

顾飞羽:我与那墨家机关术传人有金兰之交,公子若有心想学,不妨等上一等。暂且先备着同黑木的约战,待我寻得他来,好教公子习练。

江流儿:那,江流儿便多谢顾公子了。顾公子放心,我既有此一言,必不负托。

随后江流儿找出自己几年前的棋谱交与顾飞羽手中,二人下楼来。此时百花小芸尚在听曲,他们二人便又坐过去,不动声色地听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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